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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先聲明,這是我的體會,並不客觀,原因在於,甚少有人可以在同一架構、同一系統下,把烘豆機最核心的組件【烘焙桶】由半熱風換成直火桶,然後進行比較,再發表心得的。 這不是猜想,而是我個人的實證,而透過這個實證的過程與結果,終於可擺脫國外那些論說的框框,畢竟他們的基礎是建立在熱風、半熱風之上,不論是Scott Rao、Rob Hoos、Tim Wendelboe、Willem Boot、 Joe Marocco,還是WCRC、SCAE等各大賽場的贏家們,我很努力的想要只花些微的代價就站在他們肩膀上,感謝他們,感謝網絡的沒有國界,我真的很有收穫。
曾經,我也曾很天真的以爲,買了一部烘豆機,它的烘焙桶桶身沒有開孔,只能由桶底的網孔進氣,抽風不夠就改風機,覺得火力太弱就改火排,再加上壓差計作輔助,我就有一部可以以熱風爲主要烘焙熱源的半熱風機了。 其實我只是有一部把烘焙桶進氣單純化的烘豆機,離半熱風機程度還有一大段距離。
而過程中,沒人會告訴我,也未見大家探討相關的問題,畢竟多數人買的機器是【成機】,花相近的錢,我買的是連火排都沒有,還要自行組裝的DIY002,潛藏的DIY熱血,讓我對這部機器一試組就衷情,連考慮都沒,當天半夜就下單了。 也因爲多次組裝,對自己機器的構造真的很熟,點點滴滴的加以調整,以及進行非破壞性的改造,只要烘豆相關發現有疑問的,或是有根據的論述,就想辦法去實證,直到確認自己的機器可以達到半熱風機怎樣的狀態,可以用怎樣的操爐方法, 達到自己想要挑戰的目標。
過了那個階段,對半熱風機再也沒有憧憬,即使是世界頂尖名牌也是一樣,畢竟自己不可能投入咖啡業內,不需要任何可以穩定量產的機器,是該投入研究另一種更復雜的烘豆型式的時候了,也就是直火烘焙。
其實每次在Atti參加蟲子的分享會,都可以喝到蟲子與其他同好先進的直火烘焙成品,其中蟲子的咖啡最具特色,辨識度很高,那種特色風味,我稱它【蟲子味】,而蟲子總說,那就是直火烘焙的味道。 蟲子擅長在不同階段運用滾桶轉速,來創造咖啡的風味,以1到2公斤級的機器來說,他運用轉速的範圍可以由每分鐘10轉到每分鐘超過100轉,如果再加上調風及調火,創造出來的頻譜之大,難以想象。 我經常在那兒喝到入口之後至少有三種風味層次表現的咖啡,個人想盡辦法,用完一切學過的理論,想要貼近那種境界,卻沒達到過。 好吧,我可以歸咎爲必須有蟲子烘焙機才能達到那樣的境界,因爲很多事情是無法單純歸納與還原的。 而這個時點去回想,或許,直火真的是一個答案,直火可以做到半熱風完全無法做的,就是火焰的高溫熱氣,瞬間加熱部分豆子的部分組織。
把梅納反應、焦糖化反應、高溫熱解反應等艱深的理論丟一旁,就根據日常生活接觸食物的經驗,高溫燒烤所產生的香氣與滋味,總是最爲突出的,對咖啡而言,只要克服3個問題,直火烘焙會因爲它所帶出的香氣和滋味, 變成是一種無可取代的烘焙方式(全鍋均勻度、燒焦和外熟內生是3個直火烘焙常見的缺陷)。
全鍋均勻度問題是滾桶轉速與攪拌葉片設計不當造成,燒焦是火力與火苗加熱滾桶和豆子時升溫過快形成,外熟內生是熱能強度高於豆子導熱及熱擴散能力時的快速升溫所致。 所有形式的烘豆機都可能產生上述缺陷,但因直火式烘豆機火源直接,熱度最高,因此最明顯,只要構造上有缺陷(例如小型機也仿大型機火排直接燒到滾桶,或滾桶葉片組數太少、轉速太慢),或火力調控太大意,很容易就會毀了一鍋豆子。
有一張圖雖是雙層鍋結構的半熱風機手稿,用來探討直火烘豆機我覺得也很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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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層鍋體的半熱風機示意 |
上圖中,在那樣的結構中,火排對烘焙桶外層可以加熱到350度,對即將抽入烘焙桶的空氣可以加熱到260度,因爲是雙層鍋壁的結構,因此外鍋的高溫不會直接傳導到內鍋,讓內鍋維持着180~200度的低溫,確保在任何狀況下, 鍋壁都不會燒焦豆子,同時也確保熱風是烘焙豆子的主要來源,烘出均勻、穩定、風味乾淨、一致的豆子,是機器的設計方向。
如果在同樣的機構下把雙層鍋換成單層的薄鍋,會如下圖般,可以達到260度熱風的火力,會讓(豆子直接接觸的)鍋壁達到350度的高溫,整個烘焙節奏會提升多少,真的難以估計,或許還會因爲升溫過快,產生表面燒焦、外熟內生的豆子。 爲了避免節奏太快,只能降低火力,因而熱風溫度會跟着降低,在同樣的烘焙時間下,豆子喫到熱風熱能與鍋體熱能的比例和雙層鍋的機器相比,鐵定要降低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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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層鍋體的半熱風機 |
桶身無洞的半熱風鍋體有上述的情況,如果把鍋子換成滿布細孔的直火鍋呢? 一方面要考慮鍋體的熱度,更得考慮火焰直接作用到豆子的熱度。 熱風呢? 在同樣的抽風量下,因爲進氣面積變大了,進入烘焙桶的風速變柔和了,也因爲整個桶身都有孔,有的甚至桶底也有孔,進入烘焙桶的熱風簡直是來自四面八方,熱度也不一,因此它的熱風效用無法由單一點的進氣溫度來觀察, 熱風出口的溫度是唯一比較可以參考的數據。
回到火焰直接作用到豆子的熱度,它可以把鍋體加熱到350度,顯然溫度一定超出350度,作用到豆子上,比鍋體對豆子的加熱有溫度上和包覆面積比較大(火焰是一種高溫熱氣,經由對流可以輕易包覆豆子)的差異,因此,綜合考慮, 在抽風量相同的基礎上比較,直火烘焙的熱風考慮,和半熱風是完全不同的。 我的看法是,把它放在水氣、煙塵的排除上去作考慮,如果滾桶轉速不可調(但夠快),只要把心思放在控火上就可以了。
以上是推論,接下來就是實證了,下圖是我的半熱風和直火烘焙的示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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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半熱風、右直火 |
我是根據壓差計的讀數去控制抽風大小,原則上,因我的半熱風架構不能用太大的風流,否則爲了讓進氣達到要求的溫度,鍋體會太熱。 我總是把最大風壓控制在,可以完整帶走銀皮的大小爲上限,換成直火鍋之後,還是維持相同的風壓控制。 因爲火排架構相同,可以斷定,在相同風壓、相同的火力下,所產生的入風溫應該也會相近(無法相同只能相近,因爲還有環境溫度因素)。 差別的是,直火作用於豆子的風速較低,並且入風溫各部位有差,依據量測,底層豆子位置的風溫可以達到475度,而那時接近上半部的風溫約270度,經和豆子熱交換後,排風口溫度約240度,這和半熱風270度的入風溫, 240度的排風溫,底層的高溫熱氣是最大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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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熱風架構烘獅子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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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火架構烘獅子王 |
拿同一種豆子(衣索比亞 古吉 獅子王 日曬)分別在半熱風和直火的架構中,用相近的節奏,一樣的發展時間烘焙,直火烘出來的香氣就是比較濃烈,滋味就是比較厚實。
而直火因爲加熱比較直接,火力調整對曲線的影響也是很迅速和直接,只要烘焙機內部環境夠穩定(不因外界環境變化而變化),排風溫照着預想的溫度走,風火不太需要調整。 半熱風則是加熱方式比較間接,當發現排風溫過低,增加火力以拉高風溫卻經常發現反應太慢或效用不如預期。 因此我把烘半熱風鍋比喻成開船,必須預先反應;烘直火鍋像開GO CART,反應直接不能動作太大。
我的結論,直火因對豆子的加熱溫度高,所創造出來的香氣比較濃烈,並且因爲升降溫反應迅速,熟練了之後(對我而言),烘起來的爽度高很多,這是我現階段的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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