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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說，咖啡只能在南北迴歸線之間的「咖啡帶」內生產，美國人證明書錯了。9年前，在荷里活長大的農夫Jay Ruskey在聖巴巴拉(Santa Barbara）山上的有機農莊裏埋下了咖啡種子，今年，莊園已經有瑰夏(Gesha)、帕卡瑪拉(Parcamara) 、波旁(Caturra)、卡杜艾(Catuai)、帝比卡(Typica)和較罕有的雷洛伊（Leroy）等10個不同品種的阿拉比卡咖啡樹。<br><br>阿拉比卡，源自埃塞俄比亞，關於她的歷史，有文獻記載只短短700年，700年前誰人發現咖啡、誰人及何時把她帶到阿拉伯世界仍是個謎。然而這粒小小的咖啡豆擁有無邊的魔力，令我走遍歐、亞、非及南北美洲，從源頭去探索它的真理。這趟我來到美國加州的聖巴巴拉，在一個有機農場中住了兩晚。

 

聖巴巴拉位於洛杉磯西北約兩個半小時車程，是一個美麗幽靜的海濱小鎮，面對蔚藍的太平洋，擁有迷人的沙灘，沐浴在柔軟的陽光下的西班牙式建築，漂亮的山脈及田園式氣候，是許多荷里活明星的後花園，在美國富翁的10大理想居住地排名中位居第4名，畢彼特與安琪蓮娜祖莉也住在此。

 

1782年，西班牙傳教士和士兵是第一批來到聖巴巴拉定居的歐洲人，現今舊城區仍保留着當年西班牙人興建的Presidio。Presidio猶如一古堡，灰泥牆、紅瓦頂和豐富多彩的瓷磚，具有濃厚的西班牙特色。除此之外，聖巴巴拉也是重要的葡萄酒產區，每年9至12月初，是聖巴巴拉葡萄採摘季節，這裏會舉辦各種品酒會，歡樂而忙碌地慶祝收穫。不過我今次不是爲品酒而來，而是爲了一探美國種植的咖啡。

 

山麓中咖啡田

 

由聖巴巴拉舊城區開車往Goleta山麓走去，汽車經過蜿蜒的山路，不用半小時便來到目標農莊Goodland Organic。因爲擁有鬱鬱蔥蔥的農田、檸檬園及高爾夫球場，Goleta的綽號，正是「The Good Land」。佔地40公頃的農場，佔據了山頭上一大遍土地，栽種了各式各樣的果樹，當中以牛油果、火龍果、無花果、荔枝以及狀似粒粒魚子的手指青檸最盛產。Jay的父母於1989在Ellwood買下農場，開始學種牛油果。早期他嘗試種植許多不同的珍稀水果，後來看到精品咖啡的市場日漸擴大，Jay獲得加州大學（University of California）注資研發本土種植咖啡。

 

咖啡樹是茜草科的常綠灌木，一般樹齡要到3至4年才第一次開花。書又說，咖啡樹通常每年開一次花，雨季之後開花，花呈白色，味清香如茉莉，開花二、三日之後即會凋謝，然後開始結出果實。「牛油果和咖啡樹所需的養分、土質和生長環境非常相似，所以便嘗試種咖啡。」Jay一手從樹上摘下兩個牛油果，一邊說：「10年前我從高海拔的中美洲引入咖啡樹，購買了咖啡豆加工設備，這些年從失敗中吸取了不少經驗。」Jay把牛油果切開，灑上食鹽和胡椒遞給我，樹上熟的牛油果，非常甘香美味。

 

緯度彌補海拔

 

遊咖啡莊園，能夠同時間看到開花及紅果的機會微乎其微。書又說，阿拉比卡樹種的生長條件，須在海拔1,000米到2,000米的山坡上，不宜直接被太陽照曬，然而，去年加州經歷了10年來的大旱季，許多城市都制水，接近拉斯維加斯的聖巴巴拉一帶，雖然近太平洋，卻也帶點沙漠氣候。

 

走在沒有樹蔭的農地上，曬着一年至少340天不缺席的太陽，Jay指着咖啡樹上同時掛着的盛放小白花和成熟了的紅色櫻桃果，對我說：「我們的緯度似乎彌補了海拔高度。可能因爲陽光好，氣候溫暖，咖啡漿果發育得較快，成熟期比一般短，一年到晚都能夠收採，櫻桃果和小白花同時掛在樹上。曾經有日本及英國買家出價60美元一磅購買我的咖啡生豆，本地市場反而細，多以教育導賞團爲主。」Boot Coffee把Goodland Organic的瑰夏（gesha）咖啡跟其他產地的精品咖啡進行杯測，結果此美國瑰夏獲得85分以上，看來莊主連「瑰夏必須在有霧水的海拔高度環境中生長」這宿命都打破了。他最近更創建了苗圃，除了培育及研究其他更多精品咖啡樹種外，也希望引入黑松露等高利潤的農產品。

 

最初只嚼不喝

 

據歷史學家說，最早的咖啡不是用來喝的，埃塞俄比亞的土著有嚼食咖啡果與葉片提神的習慣。若請我當採咖啡豆，肯定虧本，人家摘豆我就放入口。難得跟莊主落田工作，一次過可以喫到10個不同品種的咖啡櫻桃果，我當然不放過機會，隨手拿來幾顆樹上熟的鮮紅色果子，放進口中，味道非常清甜。我發現，除了瑰夏之外，其他9個品種的味道都差不多，惟獨是瑰夏聞起來的香氣及果肉喫起來的味道與衆不同，有點像龍眼肉，卻沒龍眼的多汁及厚肉。

 

離開聖巴巴拉的時候，我在火車上看着太平洋海岸的衝浪者，忽然想──加州的氣候條件與法國波爾多接近，土壤的多樣性同樣地高，若加州能培育出不同品種的咖啡樹，那麼法國及意大利又是否能夠生產咖啡豆呢？紅酒與咖啡同樣是農產品，農民付出的心血及時間相若，然而收入卻差天共地。究竟是前人試過在歐洲栽種而種不到？還是因爲低成本，西方國家強把咖啡帶到其殖民國，利用搶回來的土地與苦力去生產呢？值得細細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