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展覽現場，9個大型的龍頭分別噴射出咖啡、橙汁、紅葡萄酒、黑墨水、化妝水等。

從明天起，觀衆參觀上海外灘美術館的波拉·彼薇個展《分享，但不公平》時必須穿好雨衣，因爲誰都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意式特濃咖啡或者橙汁或者紅葡萄酒濺得滿身都是。外灘美術館的淋浴龍頭裏不噴水，噴的竟然都是這些“高貴的飲料”，這究竟是噱頭還是藝術，引發了圍觀。

本報記者酈亮

水龍頭變花頭，噴射古怪液體

本報記者昨天一到外灘美術館，就被工作人員囑咐必須穿上一次性雨衣，否則身上的衣服極有可能“毀於一旦”。作爲《分享，但不公平》的一件重要展品，《雞尾酒會》佔據了美術館4樓的整整一個樓面。乍一看不可謂不單調，因爲整件作品就是由9個碩大的淋浴水龍頭組成。

可是當這些龍頭開始工作，現場便發出了一片尖叫，因爲這些水龍頭不噴水，噴的竟然是咖啡、杏仁露、薄荷汁、橙汁和紅葡萄酒，當然不全是飲料，有一個水龍頭直接噴出了黑墨水，而另一個則是豔麗的化妝水。

這些古怪的液體的噴射是如此猛烈，以至於在巨響之中，記者的一次性雨衣上很快濺滿了各種顏色的液體，這纔對參觀之前工作人員的叮囑恍然大悟。更奇特的是，整個展館中一瞬間便瀰漫起這些飲料和生活用品混搭的味道，讓人的視覺、聽覺和嗅覺一時間都受到強烈刺激，彷彿醍醐灌頂。“我看了很多當代展覽，這是最刺激的一次，刺激到有點難以忍受。”現場一位觀衆一邊抹着濺到臉上的液體，一邊對本報記者說。

據記者瞭解，爲了這次展覽，波拉·彼薇給每個淋雨水龍頭都各自準備了近1噸的相應液體，展出時便循環噴淋，成本可謂不菲。當然最貴的還是紅葡萄酒和意式特濃咖啡，在酒吧和咖吧裏，這些飲品一小杯動輒就要幾十甚至上百元，現在卻以噸計，砸錢可想而知。

於是，昨天現場也有一種聲音認爲，波拉·彼薇這個噱頭玩得太貴了，有作秀之嫌。觀衆陳先生對本報表示，“現在處處提倡環保，咖啡和果汁就這樣當做展品噴掉，看了實在於心不忍，當代藝術總不能這樣玩吧?”

顛覆日常表達，噱頭還是藝術?

波拉·彼薇是在享有國際盛譽的意大利藝術家，1999年她獲得了著名的威尼斯雙年展金獅獎，這也使她躋身世界一流當代藝術家之列。此次外灘美術館的《分享，但不公平》展覽，除了有《雞尾酒會》之外，她還帶來了用24張人造熊皮組成的《打圈便是藝術》，由1萬多顆、重達600公斤的珍珠組成的《謝謝你海洋》等幾件大型裝置作品，都給人奢華之感。這也是波拉·彼薇的藝術飽受“是噱頭還是藝術”爭議的原因。

對於觀衆的議論，外灘美術館館長拉瑞斯·弗洛喬則有自己的看法。他告訴本報記者，波拉·彼薇作品中使用的如咖啡和珍珠這樣的材料和元素其實都是尋常普遍的，只是她使用和並置這些元素的方式非常獨特，比如在珍珠上繪畫，用淋浴頭噴淋飲料等等。“這就創造出了各種罕見的情境和神祕感。藝術家偏愛創造各種不可能的情境，引發新的體驗。在她的世界裏，萬物皆有可能。”

在拉瑞斯·弗洛喬看來，不能簡單地用“是噱頭還是藝術”來衡量波拉·彼薇的作品，“她真是希望通過創造種種反常的情境，來催生一種更具批判性的日常表達。她的作品充滿了顛覆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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