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煮一杯好咖啡最關鍵的因素之一就是研磨。適當的研磨可以把咖啡中產生風味的有機物質充分萃取出來,不適當的研磨可能會使咖啡過度萃取或萃取不足。無論是哪一種情形都會使咖啡不夠好喝,甚至可能會衝出令人不悅的味道。只有在研磨適當時,咖啡才能充分萃取。咖啡中約有30%的物質可溶於水,剩餘的70%則是不溶於水的部分與木質部。咖啡之所以令人著迷的風味,正是由於30%的有機物質溶於水後,刺激味蕾與嗅球細胞而感知到,以味道來說,包括大家熟知的酸,甜,苦和鹹(可再加入第五味「鮮味」)的多元風味。如何調整最佳研磨便成爲不可忽略的嚴肅課題。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當這30%的物質完全溶於咖啡液中,並不完全是件好事,此時咖啡往往喝起來過於苦和澀(多由奎寧與單寧酸等有機物造成)。一般來說,萃取率高於過22%(此非絕對標準),我們叫做過度萃取。明顯的苦味和單寧酸會蓋住咖啡原來的細緻風味。之所以會發生這種情況,通常與過細的研磨和過久的反應時間(也就是與水接觸的時間)有關。以意式濃縮咖啡來說,過度萃取的咖啡在表面Crema邊緣往往也是深褐色的,而非典型的黃褐色。嚐起來的味道,也幾乎被苦澀與焦味掩蓋。
相對的,若萃取率低於18%,可以稱爲萃取不足。由於咖啡溶解於水中的有機物質低於一般水準,咖啡嚐起來單薄,缺少層次而且易有稀釋的口感,這是咖啡萃取不足時的特色。以意式濃縮咖啡來說,萃取不足的咖啡液表面Crema較少,有時甚至完全沒有Crema。
近年來,透過特殊的光學折射儀,能依溶質多寡影響的折射率變化測量出總溶解固體(TDS,totaldissolvedsolids,單位是mg/L),進而計算出溶液中可溶解的有機物重,也就是俗稱的濃度。當一杯咖啡裏面含有少於1%來自咖啡豆的物質,我們的味覺通常會認定這杯咖啡過淡。相反,若含量高於2%,一般會覺得過濃。國籍與習慣口味的分歧,反映在不同咖啡精品協會的濃度標準。如美國精品咖啡協會SCAA所訂定的最佳濃度,是介乎1.2至1.4%;而以北歐的標準來看,喜歡的濃度則介乎於1.3至1.5%之間。
當研磨顆粒較細時,所需的接觸時間便相對縮短。同時,因爲顆粒較細,與水的接觸面積變大,可溶解出的物質也相對提高。更進一步來說,咖啡研磨度和咖啡用量,兩者都會直接影響與溶劑的接觸面積,粉量多,顆粒越細,與水的接觸面積越大,當預期濃度(Strength Concentration)落在一定區間的前提下,所需的反應時間相對縮短。
當然,對於隨性所至的飲用來說,最佳萃取率和濃度都不是絕對必要的考量,價格昂貴的光學折射儀也不必然位居家用衝煮工具之列。但是掌握咖啡衝煮這個日常實驗的每一項變因,排除有問題的元素,卻能夠幫助你得到一杯遠離苦澀的黑水。而量化的濃度與萃取率,就是探測的前鋒。
無論是手搖磨豆機或是電動磨豆機的選擇,儘可能挑選能調整粗細,且均勻一致的研磨工具,同時,掌握新鮮研磨的原則避免氧化與香氣散逸,這周的「咖啡嗜驗」,給自己一點任務,就從找尋最佳研磨開始吧!咖啡嗜驗。亦喝亦玩,帶點執念的悠悠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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