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斯達黎加一個距山村小鎮一公里的地方,那裏種植的咖啡樹已經爲全球提供了一個多世紀的最好的阿拉伯咖啡豆。但是由於氣候變暖,現在農民們不得不在更高的地方種植——大約在7000英尺高的地方。
“大約6年前我們就注意到氣候的變化。”裏卡多?馬德里哥(Ricardo Calderon Madrigal)說。他家就在海拔較高的地方種植咖啡豆。卡爾德隆是當地氣候變化條件下爲數不多的獲益農民之一,他的同行們大多處於崩潰的邊緣。
據《西雅圖時報》報道,最近十年哥斯達黎加的咖啡豆產量大幅下降,農民和科學家將此大部分歸咎於氣候變化。許多多年從事咖啡豆種植的農場主們發現,咖啡樹開始枯萎或者是提前開花。有一些人已經放棄了種植咖啡豆。根據哥斯達黎加國家咖啡管理局iCafe的數據,哥斯達黎加目前種植咖啡豆的土地面積比十年前減少了25%。有近10000名農民放棄了咖啡豆種植業,還有一些人將原來種植咖啡豆的土地變成奶牛或肉牛的養殖場。僅存的咖啡農場如今的產量也已經減少,比十年前產量降低了26%。
跟很多熱帶作物一樣,咖啡樹無法在極端的高溫和低溫環境中成活,並且需要經歷乾季和雨季。哥斯達黎加和其它一些具備成熟咖啡農場和加工業的國家,如哥倫比亞,是最先注意到氣候變化所帶來的影響的國家。
這些問題推高了全球各地拿鐵咖啡和意大利特濃咖啡的價格。更重要的是,由於全球農民都面臨泥石流、乾旱以及氣候變化等嚴重影響糧食生產的問題,這些哥斯達黎加咖啡的命運將成爲全球糧食生產和價格的風向標。
近來哥倫比亞大雨已經導致其國內咖啡豆的價格再創十多年來的新高,同時咖啡公司也密切關注此事。去年秋季,星巴克已經提高了一些飲品的價格,以抵消商品日益增加的成本,特別是咖啡。氣候只是其中的一個問題。哥斯達黎加有太多的老咖啡樹,由於勞動力短缺和貨幣貶值,使得咖啡種植的成本一直在增加。
“但是,氣候變化對目前困境的貢獻佔到了四分之一,而且預計會不斷惡化。”iCafe的執行主任羅納德?皮特斯(Ronald Peters)說。
然而,只有在哥斯達黎加境內種植的阿拉伯咖啡豆才能在高海拔地區利用火山土生產出全世界受歡迎的咖啡。
在波阿斯火山的山坡上,對咖啡樹最大的威脅就是夜晚氣溫變得更低,面臨更強的大風天氣,以及降雨強度太大及降雨時間錯誤。波阿斯火山上的咖啡農場過去在夜間的溫度通常保持在60華氏度以上,但是現在已經降到52華氏度。種植業主不得不種植更多的印第安甘蔗和其它樹木作爲擋風屏障。
降雨也變得更加不穩定。農民經常在收穫的季節仰望天空,擔心可能的降雨,並且擔心可能導致他們的咖啡樹過早開花。通常,咖啡樹要到4月纔會開花。許多在1月份開花的咖啡樹由於在真正的雨季到來前缺乏水分將不得不枯竭。
降雨也意味着更高的溼度和更多的微菌。爲了應對這些問題,農民不得不將咖啡樹修剪得更矮小,這樣樹葉可以減少對水分的吸收。
此外,這些地方還經常發生泥石流。儘管氣候變化在長時間內將可能減少總的降雨量,但是一些地方,包括哥斯達黎加,已經經歷了數次暴雨。近年來,泥石流已經吞沒了很多咖啡農場,阻塞道路,並且摧毀了至少兩座加工工廠。
專家正在努力幫助咖啡種植業主應付這些問題。通常,他們建議農民更努力地保護環境,並且更好地種植咖啡,比如增加能遮陰的樹木,在彎曲的梯田處種植咖啡豆以防止大量的地面徑流沖刷。
研究人員正在開發更耐寒的咖啡豆品種,以適應氣候的變化。但是由於量少,這些新品種通常比普通品種貴一倍。不過,iCafe的皮特斯說,這些新品種能增加25%的咖啡豆產量。
哥斯達黎加是世界第15大咖啡出口國,高咖啡價格幫助農民依靠貧弱的收成維持生計。咖啡是哥斯達黎加第三大農業出口產品,每年產值爲4億美元,僅次於菠蘿和香蕉。然而,咖啡價格最終有望再次回落。因此,iCafe的皮特斯說,他希望哥斯達黎加的產量水平能夠回升,“因爲在許多地區沒有很多替代咖啡豆種植的產業。”
經營合作企業Coopedota的羅伯託?瑪塔(Roberto Mata)對此十分擔心。他的咖啡豆通常銷給星巴克。“如果咖啡價格下降至每磅100美分,我們將無法生存。”瑪塔說。目前,咖啡在商品市場上的銷售價格大約爲每磅2.75美元。
幾年前,當Coopedota的800個農場遭遇驚人的低產量時,瑪塔開始研究天氣和氣候變化。“開始我只是害怕;但是後來我變得憤怒。”他說。去年秋季他派一名代表參加聯合國坎昆氣候變化大會之後,瑪塔變得更加憤怒,因爲在那次大會上,試圖控制溫室氣體並採取行動減緩或逆轉氣候變化效應的努力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現在瑪塔正努力使Coopedota成爲一個碳中和的農場,主要是因爲他希望能夠樹立一個典範。他同時還希望能僱兩位農業科學家教授農民如何應對氣候變化,他也正在四處遊說,希望得到一些資助用於支持科學家、新咖啡樹和額外的殺菌劑。
他說,由於不同的土壤以及大量的雲層可能滋生黴菌,在高海拔種植咖啡豆對許多農民來說未必是一個好的解決辦法。作爲測試,Coopedota在6400英尺高的地方種植了一些咖啡樹,並實驗看是否會有黴菌侵擾問題。
瑪塔說,所有這些措施都是爲了能使農民維持經營生計。他同時也希望他的兒子能夠繼續繼承他們家85年的咖啡種植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