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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通了!同樣是18克咖啡粉,以15秒或30秒來做一杯或兩杯咖啡,它們味道不同的原因,是粗幼度!”
經過多星期的思考,這名客人終於領悟出“答案”。對意式咖啡稍有認識的,都知道調整粉量和粗幼是控制流速的基本法門。他發現的,不單是“磨粗便加粉、磨幼便減粉”的標準互補關係,而是體會到調整兩者對味道的影響。
業界對當代意式濃縮咖啡(contemporary espresso)的理解和追求,已經跳出了傳統的框架。典型的意式濃縮咖啡,強調味濃、口感油潤、味道甘苦,很多時以商用級別、咖啡因含量較高的羅布斯塔(Robusta)豆調配,經過深度烘焙而成。精品浪潮所提倡的,是以百分百阿拉比卡(Arabica) 品種新鮮萃取,強調層次豐富、酸苦平衡。曾試過在羅馬著名的咖啡店Cafe Sant’Eustacio問店員架上的豆炒了多久,他像見到外星人般反問﹕“炒了多久是問題嗎?總之我們是以傳統標準炮製咖啡分量的!”
前文曾提到以“時間和容量”(30秒制大概30毫升)及“粉量和容量”(18克粉制27.7克液體)兩種標準去定義意式咖啡。但實際上,咖啡餅在數十秒內經歷高壓和高溫,在顯微鏡底下發生的事,是遠超越肉眼所見的。
咖啡液,是熱水洗擦咖啡粉所出。當中包括氣體、水溶物,以及咖啡油等非水溶物。咖啡餅的體積和阻力,會隨?萃取進程而改變;例如氣體的釋放,會增加粉餅的阻力,但另一邊廂,經過熱水?洗溶解,粉粒間的距離變闊,阻力又會減少。再者,微細的粉末會隨水從餅的頂端流向底部累積,導致下層阻力遞增……單單重複時間和容量組合,是不足以複製味道相同的咖啡。
咖啡餅裂縫影響出味
要?好意式咖啡,首要防範通道(channeling)﹕若一個18克的咖啡餅內有裂縫,根據水的慣性,是會從最低阻力的地方流走。所以裂縫兩旁的咖啡粉經過若干時間,會萃取過度,但餅的其他地方,可能根本未溼透而變得萃取不足。所以,儘管以18克咖啡粉做出27.7克的“標準咖啡”,若餅內有裂縫,其實用以?煮的,可能不足一半。尤甚的是,裂縫出味的那部分,因萃取過度而變得苦澀不堪。所以,用肉眼看開底手把的目標,正是“該出味的讓它出味,出夠便停,管他達標與否”。
若espresso 是酸(A)苦(B)平衡的飲品,那萃取時間較短的ristretto則是以酸(A)爲主的,因爲果酸水溶性高,會優先被萃取。反之,萃取過度的特徵是類似花生灰的味道(C)。理想的espresso只有A+B,但實際上,小量C的出現亦在所難免。炮製ristretto,可以以同樣粗幼但較短時間去避免B的出現;另一個方法,則是以磨得較粗的粉用長一點的時間萃取。本地走在最前的發燒友們,已採用這方法定義濃縮咖啡﹕就算只有20毫升,但有A+B的,我們稱之爲espresso profile。有A有C又大杯?那就是萃取失敗的ristretto了。
遵從味覺,比盲目附和標準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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