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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藝妓是公主,她的王子又會是誰?”
這句充滿詩意的話,來自一位少女。而她另外一個身分,是咖啡狂迷。
God in a Cup
藝妓(Geisha),是指位於“咖啡之源”埃塞俄比亞西部的山區,而非日本的傳統職業。如斯聯想,大概會增加視覺上的一點悽楚。其實藝妓咖啡的故事,更像醜小鴨﹕體弱多病、旁枝疏落、產量不高、外表毫不起眼的一株咖啡樹,輾轉在大西洋彼岸的巴拿馬莊園落戶。在整理耕地時,莊主意外發現這品種不明的咖啡,在中美洲的土壤培植下,散發令人驚豔的味道。那一年的全國大賽(Best of Panama),翡翠莊園的藝妓(Hacienda La Esmeralda) 取得破紀錄的94.6分。其中一位評判的描述,後來更成爲了記錄精品咖啡發展史的書名﹕God in a Cup。
洛陽紙貴。自此,各國的咖啡農爭相引入這原是阿拉比卡。鐵比卡(Coffea Arabica var. Typica)變種的咖啡栽種。爲了改善產量和抗病,有農民甚至將藝妓跟其他豆種接枝、混種。筆者喝過的藝妓,有包括來自巴拿馬、危地馬拉、哥倫比亞和哥斯達黎加的。它們的共通點是濃郁的茉莉花香,淡淡的檸檬酸,以及白葡萄、佛手柑和蜂蜜的清甜。
今晚,咖啡店變成了“選美會”。主角,是來自不同產地、以不同方法處理的藝妓咖啡。
“明明是來自巴拿馬的,喝起來卻像非洲般鮮明;尾韻柔順乾淨似水洗,但香氣奔放又像日曬。旁邊的可是今屆薩爾瓦多全國冠軍啊!爲什麼給比下去了?若我有資格當評審,這杯必定是總統級。”(注:presidential,即達90分以上)
這就是咖啡迷之間的對話。一呷咖啡,可教人聯想到不同的鮮花、水果和糖類。喝多了,便可分辨出產地和處理方法。出席是次活動的,全是品嚐咖啡經驗豐富的人。但全都被吧?中間的一杯考起。
當很多人還在執著地域風味的時候,這家生豆商致力研究栽種和處理。以藝妓和埃塞俄比亞原生種(Heirlooms Varietal)爲主,並引入德國用以乾燥木材的方法(Solar Kiln)去處理咖啡。中間這杯,正是超越地域規律,純粹以水果韻味分級的頂級咖啡。單以生豆價計算,它是旁邊薩爾瓦多冠軍拍賣價的四倍多。
處理方法較血統重要?
“處理比豆的血統還重要嗎?”一位咖啡師問道。“你寧可飲處理不善但以貴豆所制的咖啡,還是細心處理但原料僅屬商用級別的那一杯?”
我想也不想地答道:“有一包乾淨、粒粒大小一致的本地提子,以及另一包從外國進口,但發黴腐爛的名種巨峯,你揀哪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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