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工廠原本不在行程內, 是我向導遊要求要去的。印尼是咖啡產地之一, 來到這裏總是會想看看跟咖啡相關的東西。
不過我在
巴厘島一直沒喝到像樣的咖啡, 只有 Hyatt 下午茶那杯冰咖啡, 還算及格。或許是沒有認真去找, 本以爲在咖啡產地, 遇見好咖啡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事實並非如此。有一個簡單的道理可以解釋這一切: 好的豆子早被國外豆商以高價標走了。這道理也適用於等一下要說的咖啡工廠。
咖啡工廠位在金巴蘭區, 一入 lobby 寫的是 "黃金咖啡工廠" , 還有個金兔圖騰, 想必這就是江湖傳說中的
巴厘島咖啡豆-
金兔咖啡了 (Golden rabbits)。
這批來客就只我和老張兩人, 來了一位華語解說員, 也不浪費時間, 很快的把我們帶到最後面的豆子區, 爲我們講解咖啡豆的採集烘焙過程。
如果我是不喝咖啡的人, 解說員說的我會照單全收; 可是我喝咖啡, 也讀咖啡書, 他從頭到尾說的跟我的既有常識差了十萬八千里, 從豆子的種類到保存, 我覺得他在胡說八道, 打從一開始我就不相信他說的所有事情。
他說咖啡有公豆母豆, 我看了實物, 不就是圓豆和扁豆嗎? 他們把圓豆挑出來, 售價是扁豆的兩倍, 爲什麼是兩倍? 他說一棵樹只有10%是圓豆, 咖啡因比較少, 物以稀爲貴, 所以價高。圓豆是交配異常基因突變的豆子, 理應量少, 但哪裏有低咖啡因? 它的形狀與風味並無直接關係, 難道只因爲圓滾滾所以賣兩倍價? 把圓豆挑出來單獨販賣, 是因爲形狀特異, 和扁豆的烘焙條件不一樣, 需要分開處理, 但因此漫天喊價, 也未免妖言惑衆。此外, 他們的豆子樣品讓我不敢恭維, 不論是圓豆或扁豆, 都大得嚇人, 尤其是圓豆, 大小與我的拇指第一指節一般, 非常之誇張, 我甚至懷疑他們到底動過什麼手腳, 難道顆粒大等於賣相佳?
(圖) 顏色並不十分均勻的 "大" 圓豆。
接下來我們被帶到一個小房間試喝咖啡, 從他們上咖啡的順序, 可以看出他們主打"公豆"。
首先來一杯＂公豆＂咖啡, 顏色很深, 聞起來沒有特殊香味, 喝起來沒有層次感, 不苦不酸, 遑論入喉後的回甘。不喜歡咖啡的酸苦, 一定覺得這杯咖啡上好, 但是一杯咖啡不酸又不苦, 喝它幹嘛呢? 不如喝白開水了。
啜了幾口, 我不說話。
再上的第二杯是"母豆"咖啡, 顏色淺一點, 但是味道亂七八糟, 很雜, 好像有幾百只箭同時刺向你, 還帶著不同程度的澀味。難以入口。
"公豆比較好喝吧?" 他說。
那倒是, 還能有比這難喝的咖啡嗎?
最後, 一個穿著傳統服飾的女人送進兩杯咖啡冰沙。調了糖與奶的咖啡, 至少讓我聯想到7-11的思樂冰, 三兩下被我當甜點喫完了。
那解說員繼續介紹著豆子的重量與價格, 我這樣說好了, 他們的"母豆"價格和我在咖啡工房買的重烘焙相等, "公豆"則是兩倍。
而咖啡工房的重烘焙比他的"公豆"都還好喝, 我怎麼買得下手?
他還吹噓最好的豆都留在工廠裏了, 賣給識貨的觀光客。見鬼了—— 那你把豆商都當傻子嗎? 喔不—— 你應該是把我當傻子了。
我問他, 除了"公豆母豆"還有別的豆嗎? 但他仍不斷慫恿我們買下三磅的"公豆", 他說不要怕多, 豆子放在冷凍庫可以保存一年, 可以慢慢喝。鬼話連篇 ——
我又再問那你的公豆要怎麼衝? 他說拿剛煮滾的水, 用一般沖茶器就可以。喂! 你的"公豆"是重烘耶—— 叫我拿90幾度的水衝? 而且老人茶的沖茶器網目那麼大, 難道你想讓我用咖啡渣算命? 他們欺負觀光客的嘴臉著實令我十分生氣, 但我更想知道他們賣"公豆"的利潤有多少, 值得這樣漫天撒謊。
我轉頭告訴老張, 我不要"公豆"也不要"母豆", 我們買他們的第三項產品好了(他們就只賣三種豆子) --- 麝香貓豆。
我還沒喝過麝香貓咖啡, 加上麝香貓豆是唯一看起來比較正常的豆子 (起碼沒有誇張的體積), 那是我唯一的選項。
他很懷疑地看著我們, 似乎想再次確認我們要買的的確是麝香貓豆, 然後離開小房間。2分鐘後, 煞有介事地捧著一個透明密封罐走進來。
我問了一下烘焙時間, 他說麝香貓都是當天烘當天賣, 雖然我已經對這眼前的傢伙毫無信任感, 但就如我前面所說, 麝香貓豆是唯一看起來正常的豆子, 而我又有該死的觀光客心態, 不想空手離開這裏, 於是在老張的許可之下, 我買了200g的麝香貓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