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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洱鎮是一個位於雲南和緬甸接壤之處的城市,過去2000年來,許多家庭在這個綿延不斷的丘陵地區栽種普洱茶。
普洱茶因其樸實風味而聞名,愛茶者說普洱茶的味道隨著茶齡的增加而更甘醇。然而,它的價值更在於對健康所帶來的益處——普洱茶能降低膽固醇和高血壓,減少脂肪,淨化肝臟的毒素。
MSNBC新聞網報道,這些益處導致前幾年普洱茶瘋狂的拍賣價格。在2007年的一些報告中提到,有些老普洱茶的拍賣價格竟然高達10公克(0.35盎司)10,000美元。
僅僅在一年之後,這個泡沫快速破滅。普洱茶市場經歷了一批無良批發商刻意操縱的一陣價格飆升後,在一個銷售狂潮中崩潰。結果,許多茶農手上堆滿了沒有價值的茶,但也有許多茶農將他們的風險分散到了一個新興的作物——咖啡。
在1988年,雲南只生產了1,500噸咖啡豆。然而在今年,該省預計將生產5,000噸,而且未來五年內產量可望增加一倍。咖啡已是該省目前第三大出口產品,僅次於菸草和花卉。
王中學是一名體格健碩的老農人,今年72歲。他去年從他的咖啡廠獲得了18,000美元左右的獲利。相較於中國農民平均每年大約 900美元的收入,王的收入相當可觀。
他回憶說,1992年中國和外國專家給了他種植咖啡的建議,其中一些專家來自瑞士食品巨頭雀巢公司。
雀巢公司設在普洱的農業服務部經理斯梅特說:“這裏是一個山區,氣候良好,是一個非常適合栽種咖啡的環境。”早在1988年,雀巢公司決定支持雲南小粒咖啡豆的種植,並與當地的官員一直密切合作。
超過80%的農戶屬於小規模栽種,雀巢公司爲這些農人提供免費的培訓和技術援助,包括從種植、加工,到市場營銷的各種技術。
斯梅特說:“我們直接從農民購買咖啡豆,不透過中間商人。這樣一來,雀巢公司可以更好地監測咖啡豆的質量。”
雀巢在當地設置的品嚐中心負責測試咖啡的質量,測試的方法是“盲品”(產品以相同形式出現,測試者看不到包裝等信息,以避免先入爲主,儘可能保證公平。)如果農民提供的咖啡豆低於雀巢的標準,將被拒絕交貨。但迪斯梅特說,他們會提醒農民如何作出改善。
瞭解和追蹤咖啡價格是雀巢提供給農民的另一項技能。針對此點,斯梅特半開玩笑地說:“我們這裏的農民都變成了投機客。”
每週一和週四,雀巢公司會透過手機短信向所有農民公告咖啡價格。斯梅特說:“我們還會收到150至200通來自農民的電話來查詢價格。根據這些價格,農民可自由決定出售的時間。”
王老的女兒和她的朋友們懂得如何在網絡上追蹤咖啡的價格。他說:“當價格上漲時,我們立即就會知道。”
現在,咖啡有時被稱爲“黑金”,是僅次於石油的第二個交易最廣泛的商品。而在過去的一年裏,咖啡的大宗交易價格上漲了將近92%。
一位姓李的農業部官員在10年前退休,開始在雲南地區培訓農民種植咖啡。但他表示:“我們不鼓勵茶農停止種茶,然後完全切換到種植咖啡。”
事實上,農民除了咖啡之外,也種植其他經濟作物。例如,王老也有栽植芒果樹,這有助於遮陽和保護他的咖啡田。
陳冰,一位40歲的農民,放棄種植玉米和稻米,主要是因爲這兩種作物需要大量的灌溉。他的農場除了咖啡外,也種植茶樹。他說:“當氣候乾燥時,我們依賴咖啡;但當氣候潮溼時,我們就依賴茶葉。”
去年底,星巴克宣佈計劃與雲南地方官員合作成立了一個基地農場。該農場將包括一個技術支持中心,以及加工設施。星巴克大中國區負責人王金龍說:“該農場的目的是爲了演示如何在顧及環保和對社會負責任的情況下,透過提高產量來改善咖啡農的生活。”
自從1999年開始進入中國市場以來,星巴克已在中國開設了近450家門市,並計劃在2015年時擴張成三倍。在2009年,星巴克開始向客戶介紹雲南種植的咖啡豆,並稱之爲“南方的雲”。
這個雲南咖啡農場項目標誌著星巴克開始種植自己的咖啡,而不再完全依賴購買。金龍說:“這就是我們的種子到杯子整體的供應鏈戰略,這個想法將使中國成爲星巴克的第二個本土市場。”
但在普洱鎮,一個有趣的現象是,農民雖然種植咖啡,卻沒有養成自己喝咖啡的習慣。大多數人還是習慣喝茶。